倆人

-- Z哥

  我們是學生時代最形影不離的倆人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不可取代第一順位的那種要好程度。有什麼好吃的想分給她,有什麼秘密想第一個跟她說,有什麼心事就想馬上與她傾訴⋯⋯我們一起上下課、吃飯、補習、泡圖書館與k書中心。我們無話不談在那個最青澀、最愛強說愁、對於這個世界抱持著最好奇、遞上最真摯的真心的那個時候。學生時期結識的朋友,總有一份更特殊濃厚的情誼,可能是因為沒有利害關係,也可能是因為彼此都有著相近的目標,也因著要往大致的方向一齊邁進,因此路途上互相結伴的感受更加刻骨銘心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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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們都對文字深深著迷,我們最愛相約週末一起去書局待在那兒一個下午,沈浸在廣闊無邊的書海中。身處那個最無憂無慮的歲數,我們卻愛用著大人的口吻訴說自己的心事,稚嫩地寫下一字一句,有對世界與體制的不滿,也有對愛情的期盼;我們也都喜歡唱歌,我們會用小小容量的mp3下載當時熱門的歌曲,無限單曲循環,就這樣大聲地歌唱,毫不避諱路人的眼光,讓暖意從喉頭往下充滿胸腔。我們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,從沒有明說永遠,也沒有許下誓言,但就是有種只可意會的默契流動,奠定彼此心中無法撼動的地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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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後來我如願考上了我最喜歡的外文系,而她不出所料的繼續浸淫在文字的美好-去了中文系。去了不同的學校,成了我們之間第一個分叉路。翻開了嶄新的扉頁,我們都成了盡情揮灑青春的大學生。漸漸地我們不再天天見面,再到後來,變得不再天天聯絡。時常約定好的時間,也因彼此的行程不同總是一延再延,最後無疾而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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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直到有天突然覺得好久不見,費了好大的勁才相約出來,無奈的是卻也只有喝一杯咖啡的時間。凝視著她,我卻不再感到熟悉了。恍惚間,我竟然忘了坐在對面的人是誰。你有沒有那種滿心期待與某人相見,卻在相見之後感到無法言語的失落感?但你卻不知道這種失落感來自何處。再之後這樣的失落感醞釀成一顆小小種子,在心底萌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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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後來的我們,像是預知般斷了聯絡也失去了交集。是我發現得太晚,回頭想想我才驚覺我們是這樣揮霍彼此的友誼。我們就這樣毫無預告的淡出彼此的人生,沒有再見也沒有預言,也不會有下一集了。在每每共同朋友的驚呼聲中,淡然地解釋早已沒了聯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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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後來某天在遠遠地巷口瞥見妳的身影,我還是沒有鼓起勇氣與妳打聲招呼,而是選擇繞路而行。我祝福妳,祝福妳成為自己喜歡的樣子,祝福妳當時我們嚷嚷著的夢想,妳能努力實踐。儘管我無法再為妳喝采,也無法成為妳的避風港,我還是衷心盼妳一切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