枋寮的夕陽
-- Jk
那一個暖暖的早晨,雲朵疏疏落落的排列著。我與我的男孩相約在台南車站,準備進行一次「老派約會」。車站響著月台的警示音效,人們來來往往。我們兩個像是靜止一樣,不發一語。直到他說:「要不要喝點東西?」「好!」我說。一邊擔心自己是不是略顯急躁,一邊等著那班火車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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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枋寮並不是一個熱鬧的選項,隨著轉車、一站一站的停靠,車上越來越少人。原本還在聊著他今日帶的相機,是看起來很厲害的單眼相機,他只是害羞地說:「其實是跟我爸爸借的啦!」。說著說著才發現,這麼大的一節車廂,只剩我們兩個人。「好難得!好像這個世界只有我們。」我說,而我也真的希望此時此刻這個世界只有我們。陽光斜灑進車廂,我們開始在車廂裡猜拳。一個座位代表一個格子,贏了就能往前。就這樣在車廂尾端,玩到了第一個座位,火車也慢慢進到枋寮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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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車站,地上寫著「甜甜的甘蔗,甜甜的雨」。我們兩個好餓,可是這附近沒有什麼餐館,所以就買了一些小吃,一路亂晃。沒有任何旅遊規劃的亂晃。走到一間小學,一間所有東西都像是孩子們親手完成的小學,溫馨可愛。「妳像小學生一樣,總是亂走。」他說著突然撈起我的手,讓我不要胡亂走丟。天氣好熱,手黏黏的,但是不想放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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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大相機對準枋寮街邊的風景,喀嚓喀嚓的按下快門,大太陽下,所有東西都閃閃發光的。鐵路熱呼呼的,幾隻小狗在陰影處躺著,轉角鏡裡反射出我遠遠的身影。他的相機裡,有枋寮、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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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方向,我們只是一直朝某條感覺有趣的路走。沒有任何景點,沒有什麼人潮,只有慢慢下山的太陽,跟我們。後來走到一間廟,他沒有習慣拜拜,我卻是個喜歡拜拜的。只好被我拉著也進去看看。廟宇給人寧靜的感覺,我誠心向神祇許願。為了能趕上鐵道邊的夕陽,我們匆匆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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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炙熱無比的太陽,現在是一圈橘紅的油彩,揮灑在藍白相間的畫布上。他忙著捕捉轉瞬即逝的夕陽,我忙著看看路邊的花草植物。平交道慢慢落下,一輛火車抓緊下班時間疾駛而去。「叮、叮、叮」好像也是在提醒我們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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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台南車站,灰色與深藍色交錯的天空與我們告別,我暗自感謝它為今天的旅程提供了最好的天氣。早上買的那瓶水,我都想永久保存這值得紀念的瓶子了。後來我得到兩張照片,一張,是我誠摯祈禱的畫面;一張,是夕陽下,鐵路旁,光影照在我側臉的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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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瓶子沒能留下來,但如此純粹認真的喜歡你,讓我此生,都擁有一份愛人的力量。那天,在我眼裡,只有透過相機看著我的你,沒有照片,卻永誌不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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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相信那份熱情依舊,只是化為不同的形式在我的生命裡發光發熱,沒有那段黑暗,我不會看見生命裡別處的光明,回頭看來,那些時光已然成為了我生命裡的養分,是不會遺忘的成長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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